最近吃得很杂。因为玩原神,所以二次元也略有涉猎。
MOOMOO.
团饭。勉强算的上是个写手。
有这个荣幸的话,大家一起玩吧。

Oath.(下)

5.
“我们离开吧。就我们两个。”

金容仙趴在佣兵结实的小腹上,抬着眼看向她。清晨的阳光把公主琥珀色的眸子照得格外清澈。“不要管我舅舅了。”

文星伊把指节埋进她灿金的发丝里,温柔地由发根顺至发尾。“不行。”

“为什么?你害怕我抱怨吗?我觉得我已经很适应亡命天涯的生活了。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会是什么?你害怕我舅舅通缉你吗?”

“也不是。”

公主的神色渐渐冷寂了下来。“——你还是比较喜欢赏金,而非多一个吵闹的负担。”

佣兵那双深沉的眼眸有时能柔情似水,有时却也能像现下这般凛冽如冰。

她在金容仙几近灼人的注视下缓缓地点了下头,面上的神情却僵硬得彷彿她才是受了伤害的人。
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
良久,金容仙哽咽着吐出了几个字句,随后安静地伏在佣兵膝上,再不言语。

这场爱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。

文星伊深深地叹了口气,低头扣住公主倔强的唇瓣。
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,金容仙。”


6.
“大人,我依言将公主带来了。”

在明亮的城堡大厅里,文星伊牵着金容仙走过漫漫长廊,于她舅舅的面前单膝下跪。

年逾古稀的密林堡公爵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。他批阅着公文,面色仍旧绷得死紧,并未因自己姪女的到来而有任何变动。

他头也不抬地道。“感谢你的鼎力相助。去把赏金取来,然后带你们的公主去换身得体的洋装,别让她看起来像个贫民窟的孩子。”

几个礼拜的旅程,在此便正式宣告了结尾。

佣兵拿到了属于她的一百枚金币,而公主则被僕人簇拥着,准备离开大厅。

“大人,请留步。”

正要起身的文星伊抬起头,望进公主有着纤长睫毛的美丽眼瞳里。

金容仙缓步走了过来,伸手捧起她的颊,轻轻地在额际献上自己的吻。“仅以此代表我的感谢和祝福。”

极轻极淡的吻,却如同热铁烙肤般,投注了所有温柔与眷恋的痕迹。

佣兵感觉自己被公主的唇触碰到的地方一阵发麻,末了竟然还有些刺痛。

“愿它指引你前行。”

语毕,她转身便要离开。文星伊没多想地握住了她的手,抽出腰后那把陪伴了她多年的惯用匕首。

“防身用——我只能以这个回报您了。”

金容仙伸手接过匕首,冰冷的铁块在此时摸起来像是有温度一般温暖。

她们俩又对视了一眼,没有说话。公主首先转过身,和僕人走向内堂的大门,只留给佣兵一个决绝的背影。

文星伊站起身,自齿间低吐出几个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字词。

“保重了,公主殿下。”


7.
命运的齿轮却未曾停止转动。

为了找到下一份赏金工作,文星伊并没有直接离开密林堡,而是就近找了家酒馆停驻。

城堡领地内的酒馆向来是获得情报的好去处。那里总是聚集着各式各样的人——农夫、马伕、士兵,或是城堡内的下人。

在这里可以从醉鬼的口中得知各种秘密。文星伊没有打听到工作,却毫无预期地在这儿听到了公主殿下的名讳。

“听我家大人说,他将会和他的姪女成亲,好替他诞下名正言顺的王家血脉,这样就能获得各大家族的支持推翻新王啦!”那个喝得满脸通红的僕从说,“不过啊,像容仙公主那样一个大美人给老不休真是太可惜了!还不如给我呢!”

该死的。文星伊终究沉不住气,重重地放下酒杯。她早该猜想到的。

金容仙拥有极高的政治价值。无论谁与她结婚——即使是叛乱的新王,抑或是她的亲生舅舅——生下来的孩子都会是体内留有王家血脉的继承人。

新王可以藉由孩子来巩固自己的政权,而公爵亦可以以孩子为号召,拥兵叛乱。

难怪密林堡公爵当初委託时如此肯定金容仙还活着。她对这些人来说实在是太有利用价值了。

原本她以为自己终于将公主置于安全的地方,没想到却是亲手推她进了虎口。

文星伊握紧了拳。她还能挽回。

佣兵虽不擅长与政治家比拼谋略,但拿剑对付一个政治家倒是绰绰有馀。

她摸了摸腰间的剑柄,抓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

8.
她又再次置身圣堂之内。

不知是否是诸神刻意和她开玩笑,这两个月来,她已两度与几乎不认识的男人步入礼堂。

不过是场景由王城换至密林堡,而对象由年轻英俊的亲王,换成了头发花白的舅舅。

总归都是她不在乎的陌路人罢了。

金容仙被领着行至圣坛前,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密林堡公爵随即以叫人吃痛的力道握住她的手,长茧而粗糙的掌心摩擦着她的手背。

她看着她面容冷峻的舅舅,这人实在是毫无礼仪可言,对于淑女应当是要温柔谨慎的。

她试图对于他的举止感到生气,涌在心头的情绪却只有麻木。

她的心、乃至于所有情绪,都被那个佣兵作为赏金一併带走了。

公主漠然地看着年迈的男人在教士面前宣誓,然后听着他转而朝自己唸出誓词。

接下来便轮到她了。

“——以诸神的名义起誓,您是否愿意永远不离弃这个男人,”教士肃穆地望着她,“并成为他体贴贤淑的好妻子?”

金容仙正欲启唇,却听得她再熟悉不过的那把声音于圣堂内响起。

“我来替她回答。她不愿意。”

公主焦急地想,不可能会是她,这个念头太疯狂了。她却禁不住殷切地旋过身子,望见圣堂门口立着一匹高大的骏马。

而高高端坐于马背上的纤瘦女子便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位佣兵——文星伊。

紧缩起来的心脏刹那间恢復了跳动。直到温热的泪液滑过脸颊,公主才惊觉自己已然热泪盈眶。

“星伊!”

站在她身侧的密林堡公爵听见呼喊冷哼了声,拔出腰间的佩剑对着佣兵。

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
“您看不出来吗,大人?”文星伊驾马行至圣堂中央,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。“我是来劫婚的呀。”

公爵的眸光冷了冷。“我的侍卫怎么可能放你进来?”他张口便要叫唤,“侍卫——”

“割喉真的是个好法子。”佣兵轻笑着打断他,一面抽出腰间被鲜血染成赤色的长剑。“乾淨、俐落,又不容易被人发觉。”

男人又四望了周围的人们。今天应邀而来的皆是一些未上过战场的贵族子女,并且所有人在他的命令之下都不得携剑前来观礼。

眼下能与佣兵对峙的人只有他一个。

公爵冷笑一声,伸手扯过金容仙的肩膀,将剑锋架在她白皙的脖颈上。

剑尖压上的肌肤渗出几颗细密的血珠。

“放下武器,否则我杀了她。”

公主的手最小幅度的向下移动,在洋装下的腿间摸到了那把匕首——因着文星伊的缘故,她总是随身携带着匕首作为护身符。

她和文星伊对视了一眼。佣兵心下了然,扔下手中的剑。

“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,公主?”文星伊笑意盈盈地开口道。

金容仙轻快地接过了话,“——要拿尖的那端刺敌人。”于此同时,她手中的匕首用力送入舅舅的胸膛里。

密林堡公爵不可置信地看着匕首没入自己心脏的位置,手上终于无力持剑,身子和兵器应声倒地。

血液在他倒下的磁砖上蔓延开来,绽放了一朵灾厄的红花。

人们这才恍然惊醒。手无寸铁的贵族仕女和子弟们尖叫着逃窜,向来平静的圣堂里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。

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,公主拾起方才佣兵扔下的剑,朝她飞奔而去。

文星伊将她拉上马,双臂克制不住地揽上她柔软的身子。

金容仙被她撒娇的动作蹭得咯咯直笑。“看来我注定是个剋夫的女人,和我结婚的两个男人都在婚礼上被杀死了。”

“那么,幸好我并不是一个男人。”

“的确是该庆幸。”

外头已经逐渐起了骚乱。再过不久,整个密林堡底下的兵力便会集结起来对付她们两个。

公主抚上佣兵的颊。“你害怕吗?”

“说实话,我害怕。”文星伊笑着找上了她的唇,细细迎合着呼吸。“但是我不会再次丢下你。”

平淡的几句话,犹胜旁人讲出的千句誓言。

“为了你——”

她一抽缰绳,身下的骏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驰出去。

“虽千万人,吾往矣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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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k这完全就是一个烂尾(。
原本还想另外发一篇解析但是我好像也没用到那么多梗,
所以就作罢了(滚
我还是要强推冰与火之歌!!超级好看!!
最后附上里头我很喜欢的一句话:
“在权力游戏里,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,没有中间地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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